喝起来才有味道,所以擅自做主给她们换了冰豆浆。
除了点头,她什么话都不会说。他盯着她被冻得通红的鼻子,笑说:“逗你玩的,大冷天的谁还会喝冰豆浆啊。”
她怔住,脱口而出骂他有病,就知道逗人开心。
好像找回了一些曾经相处的感觉。
不过短短几分钟的交谈,却让她失了眠。
全程他都没提到那个女孩,好像今晚存在的只有他们的偶然相遇。她的朋友都说,他对你绝对有好感,只不过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所以他一直游荡在自己金光璀璨的地界,她进不去,他也懒得出来。
有人却说他一直都这么花心,把像她们这种人当备胎。
她的心情很复杂,想起每一次她在酒吧遭人为难,如果他在,就一定会出面替她解围。在酒吧,他会装作不认识她,以免她尴尬;在学校,他也会像从来不知道她去那种地方打工,这仿佛是他们之间约定的秘密,只有彼此知道。
她总会觉得,于他而言,她是不一样的存在。他从来没有冲她发过脾气,没有在她面前展示过暴戾、不可一世的样子,就连脏话都没说过一句。
于是,她没有尊严的幻想着、期待着:会不会下一个就是自己。
很可耻,做备胎她也愿意,能成为他的暧昧对象,她更疯狂想要尖叫。
她固执认为,只要她表现得不那么乖,不那么循规蹈矩,就可以真的走进他的世界。
托福考试结束后,叶一竹没有直接回学校上课,而是去了趟市高。
秦铭和齐璐还是在热恋期,两个人跟连体婴儿一样,就连秦铭说要出来给朋友送车钥匙,齐璐都要跟着来。
“一竹姐好。”
小女生一口糯米音叫她,可眼神里却充满戒备和好奇。
叶一竹习以为常,从前黄蕴也是用这种眼神看她。可以说,秦铭每一个交往过的女生,一开始总是会对她抱着强烈的戒备心。
拿到车钥匙,秦铭提醒她这是新车,让她悠着点开。她摆了摆手,“周振柯的微信号记得发给我。”
还没找到秦铭的车,她就收到了秦铭的消息。
以前她在二楼后座加过周振柯的微信号,后来没联系就把他删了。
显示所在地已经为澳大利亚,听秦铭他们说,他在南半球过得潇潇洒洒,还泡了个洋妞。
申请发过去了,叶一竹就把手机扔进包里。
这个时间该上班的上班,该上课的上课,人烟罕至,她骑着电动车穿梭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,最后的目的地是一家初中常去的咖啡店。
好几年没来,这家店重新装修,可点了喜欢的咖啡和蛋糕,入口却还是记忆中的味道。
整个咖啡店只有她一个顾客,她选了个角落的位置,不烈不柔的阳光刚刚好照落在桌子上的盆栽。
舒缓的英文歌让人心生安稳。
她像已经经历完所有磨难,提前开始悠哉享受苦后甘甜。
拿出手机,有两条未读消息。
原来她的申请一发过去,那边就点了同意。
“这么多年都没换过网名和头像。”
“怎么样,我记忆力不错吧。”
叶一竹冷冷发笑,点了个微笑的表情发过去,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厌恶。
那边秒回了个害怕的表情。
她还在打字,周振柯似乎也没有耐性陪她玩这一套,直接拿英文问候她:有屁放快。
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莫然的事的?”
消息一发出去,那边就立马回了一排的微笑表情,让她刚咽下去的咖啡险些喷出来。
“大姐,如果你就是为了这事,我真是没空奉陪,看到那个女的名字我就觉得恶心。”
不做人事的他却把自己描绘成受害者,好像是莫然毁了他的人生。
叶一竹慢悠悠挑了口蛋糕,又开始打字。
“那许佳安这个名字呢?”
她放下手机,目光却始终逗留在屏幕顶端。
正在输入几个字瞬间出现,又瞬间消失,再没有动静。
梅子在舌尖缓缓化开,泛出的酸味逐渐盖过奶油的甜味。过了大概半分钟,她的手机就疯狂震动,在寂静的咖啡馆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?”
周振柯还是和以前一样,沉不住气,自私又怯懦。
叶一竹胸有成竹,用叉子挑着盘子里的蛋糕胚,“难道该有人跟我说什么吗?”
那边哑然,许久都没有再出声。最后他恼羞成怒,咬牙切齿警告她:“叶一竹,我现在人已经不在国内了,把事情闹大,什么污言秽语也影响不了我。”
她轻蔑笑出声:“周振柯,要有人想搞你,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我。”
“呵呵,我凭什么相信你?”
“我再坏,也不会吃窝边草,去招惹顾盛廷的兄弟。”
说完,她把叉子随手扔到一旁,发出一声脆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