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麓,还有箭杆河东侧设伏,若刘琨失败,你们就出来收拾残局,记住,不得让刘琨大败。”
季平和李天和应下,退出去时则是一头雾水,“不让大败,那是让他小败?”
季平想了想后道:“使君刚才是和刘刺史打赌,若刘刺史输了,就得听使君的去徐州。”
李天和就明白了,心思一动,小声道:“那你说,要不要拖一拖?万一他赢了怎么办?”
季平脸色一凛,扭头瞪了他一眼道:“休得胡言,这话要是让使君听到了,你这颗脑袋也别要了,不管使君和刘刺史有什么赌约,我等都不能插手。”
季平在赵含章身边做过护卫,秋武和曾越之前就是他,他了解他们这位女郎的脾性,低声道:“别说做了,这样的心思你有都别有,通敌戕害同袍,不管你是什么出身,女郎都能剐了你。”
李天和身体一僵,垂眸道:“我就是顺口一说,自不敢做这样的事的。”
季平这才松了一口气,拉上他道:“走吧,去点兵。”
李天和跟上,小声问道:“北宫将军也都来了,怎么不见小将军和谢先生?”
季平老实道:“不知。”
李天和嘟囔道:“老季,你也太老实了些,算起来,你才是最先跟在女郎身边听命的人,秋武和曾越都在你之后,但现在,他们一个领了武器坊那等紧要的差事,一个在女郎身边呼风唤雨……”
季平:“我现在也是奋勇将军了。”
“曾越也领将军职,你看大将军和北宫将军见了他都客气的行礼,对我们会吗?”
季平皱眉看向他,李天和并不收敛,反而道:“老季,我们都是一个队出来的人,打完这一场,战事就消了,这是最后一次立功的机会,而女郎只让我们去给刘刺史收拾烂摊子,攻打狐奴县和汉国主力这样的大功却分给了其他人,回头论功行赏,你我都要低一阶。”
季平不悦道:“我们从前只是小小部曲,身契都还在女郎手上呢,不过有幸跟在女郎身边立战功,侥幸得了将军的身份,也算光宗耀祖了,更多的我不敢想,也不想想,天和,你莫忘了身份。”
李天和:“我当然没忘,我对女郎忠心耿耿,女郎要我的命,我二话不说便能给她,但我现在说的是立功的事,都是一个队里出来的,凭什么好处都给了秋武和曾越?”
“当年你离开女郎身边,秋武是你推荐的,秋武离开后又举荐了曾越,算起来,你是他们二人的恩人……”
“你错了,我没有推荐秋武,不管是秋武,还是曾越,都是女郎亲自挑选的,”季平正色道:“甚至元立,也是女郎一眼相中,与我无关。”
李天和被噎住,只能甩着手走,“罢了,罢了,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,我这不是在为你抱不平吗?既然你没意见,那我们就去吧。”
说到此处,他讥笑道:“这就是世家公子的好处了,打了那么多场仗,第一次给人收拾烂摊子去的,便是我们的小将军都没有过此等殊荣呢。”
赵二郎虽然也吃过败仗,但赵含章从没说过要给他在屁股后面派一支队伍收拾烂摊子,都是放开手让他去闯,去打的,失败了就吸取教训。
为何刘琨就特别?
最后的决战
刘聪是不会坐以待毙的,他一定要突围出去!
所以他兵分四路,每一路都有中帐,就算赵含章有汲渊派出的探子在手,又有刘乂的匈奴势力勾连,一时也分辨不出他在哪一路。
赵含章干脆就把每一路都当做有刘聪来对待。
她给刘琨一个计划,让赵驹去攻打狐奴县,赵驹拦一路,她拦一路,曾越一路。
令狐泥早在晋阳时便算是赵含章的人了,所以这一次,赵含章以他为先锋,她则在后面指挥。
都知道此战是背水一战,匈奴军异常凶猛,即便有赵含章的招降令在,愿意投降的也不多,冲上来时都是以命换命的打法。
赵含章都披甲上了三回战场,右背不慎被人砍了一刀,好在有盔甲相护,护甲破裂,应该是出血了,生疼生疼的。
赵含章没管,正是关键时刻,此时一退,大军的士气和节奏都会受影响。
但就算赵家军士气高涨,在面对以命搏命的匈奴大军时依旧稍逊,先是一小队匈奴骑兵撕穿了他们的兵阵,冲了出去,后面立即有匈奴兵跟上,撑大了口子,有几千人呼啦啦的从那个口子跑了……
赵含章回身追去,截停了几百人,又回身杀被包围的匈奴兵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