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啥,我在你心里真的是特别的?”
沉拂砚脸生得美,嗓子生得嫩,稍微软和些,就娇娇嗲嗲的,有股子又纯又欲,勾人的劲儿。
霍骠扯着嘴角,轻啧了声。他爱极了她温顺婉转的娇态,但见不得她是对其他男人这样。
“哦,哦,饱了当然不能再吃,撑坏肚子得不偿失。”冯旭居然升起一丝受宠若惊的感觉,语气格外和蔼,“我跟骠哥是哥们儿、同学。妹妹不用见外,喊我冯哥就行。”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拒绝了。卧槽,他都惊了,男人在漂亮的女人面前,果然容易犯糊涂犯贱。
“那就尝尝长翮哥哥这个。”陆长翮更自来熟,他将一小碟晶莹红艳的石榴籽推到沉拂砚那边儿,“石榴能消食化积。餐后吃最好。”他耳朵尖儿发痒,一心想逗她多说几句话。
沉拂砚性子偏冷,还有些不合时宜的狷介,其实并不跋扈无礼,“谢谢长翮哥哥。”之前无故驳过陆长翮的面子,兴许是过意不去,慢慢扯出个不咸不淡的笑容,“也不知道是谁剥的,剥的时候,有没有戴手套。”算是给出了婉拒的理由。
陆长翮被她笑得脑子有些晕乎,也跟着呵呵笑起来,心想确实啊,要是抠过鼻子,甚至是那啥地方,埋汰不埋汰?以后自己也甭吃这玩意……一晃眼,霍骠正淡淡地朝他觑来。
陆长翮悻悻然摸着后脑勺,佯装镇定地转过头跟冯旭说话。
霍骠这回没硬扳沉拂砚的下颌,自己低颈凑近去迁就她,“所以你是对谁都好声好气,就是不肯给哥哥好脸,嗯?”
沉拂砚掀了掀眼睫,“有没有觉得自己很特别?”
霍骠一怔,继而哈哈大笑,边笑,边在她白净的小脸蛋狠狠亲了一口,“宝贝儿还会跟哥哥开玩笑呢。”
喜怒无常。沉拂砚抿着唇。其他人纳罕的目光接连投来,都好奇不苟言笑的霍二少怎么突然这么高兴。
霍骠对旁人漠不在乎,注意力全在他的小姑娘身上,顿了瞬,低声问她,“那啥,我在你心里真的是特别的?”
沉拂砚蹙起眉,一抬头就与他的目光碰撞到一起。男人一向冷邃锋锐的漆眸仿佛注入了岩浆,炙烫黏浓,如有实质。
她的心咯噔了一下,忙不迭地移开眼,他却如影随形地追过来,死死地胶缠着她的视线不放。
沉拂砚觉得无所适从,又有些隐秘的厌烦与窒息般的恐惧。有一刹,自己彷佛是一只掉入蛛网的小蝇,无论如何拼死挣扎,都难以逃出生天。
沉拂砚对霍骠的感情很复杂。理智上,她知道自己应该对霍骠心存感恩,因为她蒙受他的庇护照拂,她有求于他,何况,她欠他一条命,她哥的命。
另一方面,倘若不是为了摆脱他对自己的纠缠,兄长打一开始就不必铤而走险,接那单要命的生意,遑论在那处人间炼狱般的地界,吃了偌大的苦头,单是其中的水牢刑罚,已不啻于畜牲行径,沉拂砚每次想到都难受得不可自抑。
都说被爱是一件很幸福,很美好的事;如果对方不依不挠,完全不接受拒绝,又太过强大,让你无法逃脱呢?那就成了束缚,桎梏,可怕的梦魇。
迟迟得不到回应,霍骠不耐地捏了捏她藕节般的臂膀,“在想什么,嗯?”眸光如电,细巡她脸上的表情,却差点儿被她白得发光的肌肤晃花了眼。
小家伙一身细皮嫩肉赛雪欺霜,毫无瑕疵,莫说黄色人种,白人里也少有白成这样的。
白,还特别薄,尤其是脸蛋,是一种半透的白,浅青血管清晰可见,加上她神情总有些忧郁的冷清,美则美矣,瞧着不太健康,让人担心稍微多使点儿劲,就把她给碰碎了。
被他黝黑大手握住的藕臂却是腻白异常,像流动的奶油一样诱人,视觉冲击强烈,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扒光了,摁在身下,狠狠地揉捏,掐拧,肆意把玩蹂躏,在上面留下些青青红红的凌虐痕迹。
淫虐下流的遐想,与她冷淡疏离的气质相映,反差感就很要命。
他喉结一滑,用力揉了揉她的臂肉。
雪肌随即泛起淡粉,脆弱又动人。
沉拂砚条件反射地攥住他作乱的手。
白生生的小手软得像是没长骨头,少女神思不属,歪着脑袋看向他,杏眼清澈如水,翘长乌睫扑棱棱沾着湿气,无辜又懵然,落在霍骠眼内,当真惹人怜爱极了。
“宝贝儿,怎的了?”他蓄意挨近她的脸,“乖孩子,说说看,你到底在想什么?想要干什么,嗯?”她今天晚上很不对劲儿,时常神情恍惚,待他更是忽冷忽热。无论如何,倒是比平日一板一眼,拒人于千里之外,可人疼得多。
俩人鼻尖儿相抵,唇几乎贴上,彼此的呼吸、鼻息,都扑簌着交融在一起。
她想干什么?她想她哥平安无事,她想霍骠高抬贵手,放她一马,别再纠缠不休。但二者本身就是相悖的……沉拂砚一时怔神儿,继而察觉俩人姿势过于亲密,自他颈侧,还能瞥见其他人的身影,不由赧然,忙往后缩脸。
霍骠手疾眼快扣住她下颌,“又想躲哪儿去?一天到晚,不是跑,就是躲。”她身上那股子甜丝丝,带着稚嫩奶味儿的体香沁入口鼻,霍骠颇有些意乱情迷,“宝贝儿,真漂亮……怎么这么白,这么香……”
也许是沉拂砚今晚异乎寻常的态度,让他生出些许希冀,又或是方才多喝了几杯,他确实很久没出来与朋友相聚了,这段日子,恨不得时时在家里守着她。
酒精上头,脑袋发热,他失去了冷静判断的能力,过度解读沉拂砚的反应,“是不是终于想通了?”主动跑来夜总会找他,跟他撒娇,还跟他开玩笑,至于之前的冷待和不配合,估计是不满他不告知她一声,就进出这种娱乐场所。也是,女孩子醋意都大,这里确实乱了些,灯红酒绿,声色犬马,他是绝对不允许她私自来这种地方玩儿的……
血液彷佛都往头颅上奔,霍骠气息渐促,眼底猩红点点,健硕的手臂收紧,猛地将她娇嫩丰盈的身子摁进自己怀内,“你别生气了,我不是来找女人的,就是跟哥们儿出来聊天喝几杯。你不喜欢,我以后不许他们点小姐。宝贝儿放心,我碰都没碰她们一下。”
沉拂砚越听越心惊,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?“霍骠你、你别……”他身上热得离谱,硬邦邦的肌肉像烙铁一样,将她烘得冒汗,压得呼吸不畅,带烟酒味的热气还潮乎乎全都喷她脸上,熏得她脑子发蒙。
“你先松开一点儿,好不好?我不舒服。”沉拂砚不适地仰起脸,抬肘抵撑他胸膛。
霍骠恍若未闻,黑眸腥欲肆灼,胶在她唇上。
少女樱唇饱满浓艳,鲜嫩得彷佛轻轻一咬,就能溅出美味的汁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