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去意坚决,出京时只身一人,既不许府中仆从跟随,也没有携带任何的凡尘俗物,唯带走了这支乌木簪。
时隔多年,柳夫子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这支簪子。
曾凡正是他的老师。
当日在崇学院听到那首《故人》时他就应该想到,那样难得一回闻的曲子,除了他的恩师还有谁能作得出来。
在场众人皆不认识无华,但不少人听过曾相国和景帝的佳话。所以当柳夫子旋开簪子的机关时,空气似乎突然静止。
“那簪子是不是无华?”
“是无华,是无华!”
“傅姑娘的师父难道是曾相国?”
那一双双不敢置信的眼睛,那一声声不可思议的惊呼,齐齐看向隐素。
隐素听着那此起彼伏的惊呼,感受着无数的目光。仿佛又看到了青山隐隐,还有那入定的老僧人。
有风自山林起,有鸟鸣忽地婉转动听。一老一少从朝升到日落,从春花到秋实,从酷夏到寒冬。斗转星移时光变迁,天光剪影日复一日。
老僧人怜爱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女童,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说着什么。女童眼神发滞一脸懵懂,虽听不懂却听得十分认真。
“为师教你的东西你记下就是,日后等你清明了,你自然知道该怎么用。”
小女孩重重点头,双手从老僧人手中接过一支漆黑的木簪。明明是另一个人的过往,隐素却觉得老僧人的话好像是对她说的。
她眸中已有泪光,眼眶泛着红。
“傅姑娘,你师父是不是曾相国?”有人激动大声相问。
“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他法号无名。”
“一定是的,一定是的,无华之主,除了曾相国还能有谁?”
文广源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凉透了,如果他早知道一个乡野村姑的师父是曾相国,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冒名顶替。
无数双鄙夷的目光看着他,他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栽了。他还想再垂死挣扎,说那簪子或许是傅姑娘捡的或是怎么得来的。
只是还不等他张嘴,柳夫子的一声“小师妹”横空出世,不仅惊呆了众人,也让隐素吃了一大惊。
“小师妹,我是你大师兄啊!”
大什么大?
大…大师兄!
隐素傻眼,这位柳夫子可是太傅,瞧年纪比她爹还大,竟然说是她大师兄。更让她回不过神的是,赵熹也跟着热泪盈眶地上前叫了她一声小师妹。
“小师妹,我是你二师兄。”
二…二师兄!
“恭喜柳太傅赵山长,喜得小师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