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意思,吓到你了吧?”景文君一开口,声音沙哑到了何种程度就更不用说了。
时简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瓶水,拧开递给了她,“喝点水吧。”
润润喉。
景文君也不跟她客气,接过来浅浅的喝了几口,觉得喉咙舒服了很多。
“你是个好孩子。我相信小琪的事与你无关,你能跟我说说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恩怨纠葛吗?小琪在记者招待会上说的那些事又是怎么回事?真的是柳家……”
既然确定她是赵小琪的亲生母亲——虽然没见过鉴定书,但她觉得这种事人家也没必要骗她。所以她这次没有多说什么就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。
景文君听了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滂沱了。
“你别哭了,再哭也于事无补啊!”
“……我实在是伤心,控制不住……”
她的女儿啊,她寻了将近二十年的女儿啊!她的女儿真的太可怜,太惨了!为什么,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,有事为什么不冲着她这个亲生母亲来,她愿意替自己的女儿承受一切灾难啊!
这……时简还真的是没办法了。
但是这样不好谈话啊!
关键是现在已经很热了,她不太乐意继续坐在这里被太阳炙烤呢!
她诚心建议道:“这位夫人,不如咱们换个地方坐下来继续谈?这里太晒,太热了。”
景文君这才缓过神来的样子,忙站了起来,“实在抱歉,我、我一时也没注意到这些,那咱们换个室内的环境吧!我对这里也不熟悉,不如你来定?”
她来定啊,那太好了!
就近原则,时简离开公园随便看了看,挑了个里面人比较少的咖啡厅。但是坐下来之后她只让景文君点了一杯咖啡,她自己没点。
她是喝不习惯这种东西的。是生活太甜了吗,所以要一点苦来中和一下?
“这位夫人,你与其这样伤心,还不如收拾心情,想想怎么帮你女儿报仇来得更实际一些。”时简说得很直白。
“我姓景,景色的景,叫文君。你不介意的话喊我一声君姨吧!”说着她神色一冷,“小琪的仇我一定会帮她报的!”
时简歪了歪头,“那你真的没怪我?不觉得是我害了你的女儿?”
人惯会逃避和推辞责任,特别是在遭受剧烈痛苦和打击时,会本能的将这种痛苦转移到其他人身上,以减轻自身的承受。这是人的一种趋利避害本能行为,有些人冷静下来恢复理智,会将这种迁怒收回来。但有些人则是干脆将所有的不幸源头都推到别人身上,借此逃避责任,自我安慰。
赵小琪的死确实跟她无关,可她又的的确确是因为时家,因为她的关系才有此一劫。
当然,她可不会自虐似的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。
她已经帮赵小琪查到了她父母的消息,也将她父母的魂魄解救了出来,算是抵消了这一部分的因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