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不会觉得十五岁的姑娘太蠢了?太年幼了?
哎,别家男人喜欢年轻的她信,男人永远喜欢小姑娘嘛。但是殿下她就犹豫了。殿下的境界太高了,她怕自己在他眼里太年幼以至于没有共同的话说。
毕竟每次都是她叨叨叨,殿下其实没有说话的。
可要是别人家的十五六岁姑娘可以,她是不是也可以呢?如此这般想,便越发忐忑起来。忐忑的问,忐忑的等。
齐观南却误解错了意思。
——阿萝这是说自己老了?也是,比起她来,自己确实老了。
足足大了十岁。
他沉眸,一时之间心头又被浇了一桶水,涌出些不高兴来,都有些稳重不起来了:“这些年我同意过谁?不娶!”
折皦玉便难掩失望。不娶十五六岁的啊——其实十五岁出嫁的姑娘不少呢。好在一直低着头,倒是没显现失落出来,只是悲伤的叹息:“老牛不吃嫩草,也不能强按头啊。”
那她想要求得殿下芳心的路怕是遥遥远矣。
齐观南都气笑了:“——怎么,总觉得我老?”
折皦玉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,她方才真是失了神志,便甩锅:“怀瑾说的,他说皇叔老了……不是,年岁比我们大,想要找个合心意的就难。”
齐观南坐在她的身边,心里将账记在了怀瑾的身上,而后静心沉气好一会,告诫自己这是自己养大的姑娘不能打,这才心静下来,道:“别听他胡说,我根本没有打算娶她们为妻。”
他在回京之前,也没想过要娶妻的问题。一个人过久了,确实不曾想成婚的事情。
阿萝是个例外罢了。他对她的情意来得又快又急,似乎是一见钟情,在回城那个晚上,在手扶住她往后倒入他怀里的腰身时,可能就有了意。
但这份又快又急的一见钟情又跟其他的人不一样。
他曾在八年前就夜夜梦见过她长大的模样,曾日日揣摩过“他”看她的眼神,所以即便确定自己要夺阿萝为妻的时候,他也依旧揣测自己是不是受了“他”的影响。
或许,他从阿萝的身上在探寻“他和阿萝”。
他在怀疑自己的情意并不纯粹。
所以即便对阿萝,他也不是完全的一心一意坚定不移,何况是对其他的人。
作者有话说:
睡到一半想起来还有些稿子能用。
发了心安呜呜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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辩论(1) 总有人信她的神通。
对阿萝的情意, 齐观南觉得更像是临时起意,又像是蓄谋已久,说不清道不明,索性不再去想。而小姑娘也似乎还在忧愁做“春梦”的事情, 看一下他, 又看一下他, 最后讨好的道:“殿下,你别说出去啊。”
齐观南:“真害怕?”
那是自然的。她还是要脸的。她点头, “多难为情啊。”
齐观南没好气的拍拍她的脑袋, “对我就不难为情了?”
折皦玉:“殿下不同嘛。”
齐观南就不知道这份不同是好还是坏了。他站起来,“你不常出门, 我也刚回来,对曲陵不甚熟悉,咱们一块去街上看看?”
折皦玉摇头,“不去了, 下次吧, 我今日想去接两个妹妹回家。”
齐观南这才想起她还有两个妹妹在王家读书。他迟疑一瞬,“我跟你一块过去?”
折皦玉本是想点头的,但想到王家也有女儿想嫁给殿下, 便赶紧摇了摇头,“不用了,我自己去就好了。”
齐观南的目光停在她脸上顿了顿才点头,“好, 那我先回去。”
阿萝真是长大了, 都不愿意他在身边了。
以前可不是这般的。从小不是, 梦里也不是。
无论是她年幼还是梦里, 他从来都是阿萝的第一个选择。
他转身, 似乎是迟疑又似乎是别样的惆怅道了一句,“我走了?”
折皦玉郑重点头,“走吧。”
她心乱得很,还没理清,还是先别跟殿下在一块好,免得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,两个人以后难见面,连关系也维持不了了。
她很怕她和殿下会变。
两辈子了,变了多不好。
等殿下走了,她撑着小脑袋叹息又叹息,直到去接琬玉和十三娘的时候还没有回过神来。她到的时候,各府已经有马车到了。折府的马车并不显眼,便没有引起人注意。折皦玉在马车里面等,但眼见已经过了时辰还没有等到人出来,便好奇的撩开马车帘子问春草:“怎么回事?往日里这个时辰已经快到家了。”
春草便道:“姑娘宽心,奴婢去看看。”
折皦玉点头,没一会儿春草就回来了,道:“说是六公主今日在王家,正在女学里面跟姑娘们一块读书。”
是六公主啊。折皦玉常年混迹安王府和皇宫,不仅跟太子和皇帝熟悉,还跟五皇子和六公主也熟悉。其中,怀瑾不愿意让她跟五皇子说话,认为五皇子是个碎嘴巴,总是告状。但是六公主不涉及什么东宫之争,怀瑾对她虽然也颇有微词,但并不阻止她跟六公主交好。
而六公主性子有些冷,也有些暴脾气,喜欢打打杀杀,用怀瑾的话来说,便是路过的狗都要挨她两巴掌,实在是厉害,跟个炮仗一般。
可六公主跟她倒是合得来。虽然不曾很要好,但碰见了也会坐在一块说会话,能够心平气和的插插花。因为这个缘由,王贵妃对她也不错,认为她身上带着“天地精华,花草之灵”,这才让能镇得住这位公主。
阿姐就曾写信回来说:“王贵妃恨不得让六公主狠狠吸你几口灵气,好让她变得文文静静的。”
但是同样尚武的阿姐对六公主很是欣赏,“文文静静有什么好,乱世之下,女子更该要握紧长枪和大刀。”
但阿姐打仗去了,跟六公主鲜少见面,没有交情,否则两人一定会一见如故。
折皦玉就有些纠结,“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六公主了,不知道要不要进去打声招呼。”
还在纠结,便见六公主身边的嬷嬷笑着过来了,“方才有人见了春草姑娘,便知晓折二姑娘来了,我们公主听闻二姑娘来,便请您进府一见。”
折皦玉哎了一声,“我也刚得知公主来了,正想进去拜见。”
这位宫嬷嬷她也是熟悉的,于是下了马车,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道:“徐嬷嬷,你咳嗽可好些了?我叫人给你送的枇杷膏可有用?”
徐嬷嬷笑意更浓,“多谢二姑娘挂念,老奴自从用了您送的枇杷膏之后晚间就不咳嗽了。本是想谢您的,结果这些日子里没来宫里,老奴便一直没有机会谢你。”
折皦玉:“不用谢的,正好我有罢了,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。”
又问:“王贵妃娘娘最近身子可好?”
徐嬷嬷:“好,好,上回用您给六公主的蜜梨果熬了汤喝之后,贵妃娘娘的神色便一日比一日红润了,她还说等您下回进宫的时候当面谢你。”
折皦玉笑着道:“贵妃娘娘言重了,她本就长得美,面色也好,哪里是因为吃了蜜梨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