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主必有其仆有什?么不好的,她们主仆一心,哪怕是又蠢又坏又如?何!
内宅的水这么深,人心比这水还要难测,还有什?么比活着更重要的。名声算什?么,非议算什?么,她要的就是那些人明明怕她又不敢真的得?罪她的憋屈样子。
这两个人一个是府里的杂扫丫头,一个则在?刘氏的院子里当差。她这一通发作,没?招来刘氏,反倒招来了姜晴雪。
姜晴雪刚进采薇轩,便被屋子里砸东西的声音惊了一下。那瓷器碎裂的声音听得?人胆颤心惊,同时又肉痛不已。唯有不在?意?身外之物的人,才可以随心所欲地?想砸什?么就砸什?么,若是换成是她,哪怕是再生气再愤怒也只能是摔摔枕头发发气。
她甫一进屋,入目所及是一地?的狼藉,月白色衣裙的少女就坐在?狼藉的尽头,哪怕是一脸怒容,依然玉貌花容瑰姿艳逸,恰如?琼花开在?云端之上,光芒万丈流光溢彩。
仅仅是一眼,她便下意?识掐了掐自己的掌心,心头泛起不知所以的滋味。为什?么她最近看这个蠢货,居然会越发心惊对?方的美貌?
姜觅眼皮子抬了抬,没?好气道:“你来干什?么?”
“我是来看你的。”姜晴雪按捺着心中?嫉意?,“你我姐妹一场,虽然平日里多有争吵,但说到?底你我之间并无可争之处,我们应该好好相处才是。”
“就凭你?”姜觅用怀疑目光将她好一通打量,眼神越来越不屑。“你长得?没?我好看,出身上也越不过?我,你拿什?么和我争?”
这话听在?她耳中?,实在?是太过?扎心。
“你是嫡长女,这是不争的事实,府中?姐妹谁也越不过?你,我也没?有资格与你争这个。”
两人先前已撕破了脸,所以她再是来求和求合作,也不可能放低姿态。但既然是来服软的,该说的漂亮话还是不能少。
姜觅冷哼一声,“你当然没?有资格和我争!”
还是这副又蠢又讨厌的样子!
姜晴雪忍着心底的不舒服,将自己的来意?说了一遍。
她的来意?一是火上浇油让姜觅和孟姨娘母子继续对?上,二是隐晦地?表达如?果姜觅想报官的话她可以帮忙。总而言之一句话,她们的目的是一样的:那就是不能让孟姨娘母子得?逞。
姜觅听着她说完,嘴角渐渐扬起。
“说完了?”
“不管以前我们如?何,今日我确实是好心好意?。”姜婉心里并没?有底,面上不敢显露半分。“莫说我没?有那等心思,便是真的有,你的东西我也抢不过?来。但孟姨娘就不一样了,她曾是你母亲的丫头。她如?果存了什?么见?不得?人的心思,指不定还真的能成。”
果然是旁观者清。
可惜原主以前看不明白,一门心思和余氏斗得?你死我活,却不知外敌难挡的同时,家贼也是一样的难防。
姜觅似笑非笑地?看着她,突然玉面一沉。
不等她反应过?来,便感觉有什?么东西直直砸在?她脚边,巨大的声响和溅开的碎片吓了她一大跳。
定晴看去,见?是一只青花美人瓶。
这瓶子她认识!
正?是去年自己买来插花的瓶子,足足花了她两个月的月例银子。谁知有人心思不正?,非要把瓶子要走。一想到?她攒银子时的省吃俭用,再想到?她买到?瓶子后的爱不释手,再一看地?上一堆的碎片,她的自尊也仿佛被人摔得?粉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