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?讨厌原主的海氏,为什么?又生了?娶自己当儿媳妇的心?思?除了?利益,哪里又会?有其它的理由。
姜觅心?下冷笑,看来?到了?嘴里的肥肉,那个便宜祖母是不打算吐出来?了?。
姜晴雪又道?:“棠表哥倒是勤奋,无奈实在不是读书的料,父亲说过他才?疏学浅不是可造之材,想来?将来?也没什么?前程。你若不想被稀里糊涂嫁过去,最好是早早和祖母说清楚。”
“既然他又不是嫡长,还成不了?大器,父亲自然不会?同意我?这?个嫡长女嫁过去的。”姜觅又打了?一个哈欠,水光瞬间弥漫了?她的眼眸,越发动人心?魄。“倒是你这?个名不正?言不顺的嫡女配他一个嫡三子刚好。”
姜晴雪气?得?想骂人,什么?叫名不正?言不顺的嫡女,什么?叫她和刘棠相配,这?个蠢货说话真是越发恶毒了?!如果不是目的没有达到,她真想转身就走,一点也不想看到眼前这?张绚丽到过份的脸。
姜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。如此明显的算计,这?些人还真是把?自己当成蠢货了?。一个个都想算计她,自己如果不做些什么?岂不是对?不起自己又蠢又坏的名声?
“我?可是侯府正?儿八经的嫡长女,祖母和父亲再?是不喜欢我?,也不可能把?我?嫁给一个来?历不明的私生子。”
这?并不是姜觅胡诌的,而是原主真的听到有人这?么?议论过。
“什么?意思?”姜晴雪略怔,下意识问道?,
姜觅凑近一些,依旧笑看着她。“刘家不是说他自小命格有异,所以才?一直瞒着养在京外。但我?听人说他并不是命格有异,而是出身不太?光彩。他可不是刘家表婶所出,而是表舅养的一个外室生的孩子。刘家人重名声胜过一切,刘家舅爷又是御史,自然是不可能容忍家族中有私生子的污点,所以哪怕是一个外室子,刘家表婶为了?家族颜面也不得?不认在自己名下。”
还有这?样的事?
她怎么?没有听说过。
姜晴雪虽然半信半疑,但须臾间已经想到如何打消刘家人心?思的好主意。既然有办法对?付刘家,那她也没必要再?纠结此事,而是把?话题转到刚听到的消息上。
“你刚才?听说了?你的事,你那个义舅舅确实是有些过分,哪里有自己欠了?赌债还不出来?,竟逼着自己的外甥女还债的道?理?”
这?些人的消息还真是灵通。
姜觅心?道?。
之前她在国公府故意那一通发作,然后又在许多看热闹人的注视下愤怒地出了?国公府,所有人都以为她必是被舅舅气?狠了?。
所以恐怕是她前脚一走,后脚就有人给自己的主子们通风报信去了?。但那些人又哪里知道?,一切都是她想让人看到的结果。
这?高墙四?角的侯门深宅,没有她的亲人,也没有她的牵绊,有的只有虽有血缘关系却处处算计她的人。
她就像是一块无主的肥肉,谁都想上来?咬上一口。她的容貌她的钱财,每一样都被别人惦记,恨不得?将她吃得?连骨头渣子都不剩。没完没了?的阴谋,无处不在的陷害,她是真的一刻也不愿意留在这?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。
“我?的舅舅还轮不到你来?说,我?看你的舅舅也没什么?好的,不会?是盼着你嫁给余三来?一个亲上加亲吧?”
“你胡说什么??要嫁也是你嫁!”
“我??”姜觅怒道?:“姜晴雪,你给我?说清楚,什么?叫要嫁也是我?嫁,你们母女俩又在打什么?歪主意?”
姜晴雪一时差点说漏了?嘴,暗恼不已。
“我?的意思是你是长女,先嫁的人肯定是你。你舅舅行事如此混账,你若真和他扯上干系,名声定然会?有损……”
“我?的事不用你管!你说完了?吗?说完了?就快滚!”
她愤怒的样子,以及说话的语气?,明显就是一副恼怒成羞的模样。姜晴雪暗自畅快,幸灾乐祸的眼神险些藏不住。
不是说自己也有好舅舅吗?
这?舅舅和舅舅肯定是不一样的,她的舅舅是有着一品勋爵之位的承恩公,岂是一个乞丐出身的义子能比的。她的舅舅深得?陛下的看重,在朝中的地位卓然不凡。而那个徐效嗜赌成性,眼看着都要把?安国公府的东西败光了?。
“你我?到底姐妹一场,你母亲又是被人害死的,我?心?里其实挺同情你的。今日我?靖表哥来?接我?去承恩公府,若不然你同我?一道?去散个心??”
“姜晴雪,你会?这?么?好心??”
刘氏和海氏想算计她的嫁妆,余家人也一样。
不过是虎穴和狼窝的区别,在她眼里都一样。如果她真跟姜晴雪去了?余家,此怕是这?一去再?也翻不了?身。
姜晴雪心?虚了?一下,道?:“是你自己不去的,以后可别怨我?。”
说完,她转身就走。
一步两步,三步四?步,她心?里默数着,以为姜觅会?和从前一样被她的话勾起好奇心?,然后主动上钩。
“二姑娘,你为何要这?么?好心??是大姑娘自己不肯去的,就算是日后知道?世?子爷邀了?谢大公子到承恩公府做客一事,她也怪不到你头上。”她的丫头故意压着声,音量却是不小,分明是想让姜觅听到。
姜晴雪回道?:“你说的对?,反正?我?没邀请过她了?,她自己不愿意去以后也怪不了?我?。”
主仆二人以为这?下姜觅该入套了?,她们故意放慢脚步,就等着姜觅追上来?。等啊等,身后一点动静也没有。
姜晴雪朝身后看去,看到的只有姜觅远去的背影。
怎么?会?这?样?
明明那蠢货和以前没什么?不同,但为何她会?觉得?有种说不出来?的古怪,好似近些日子以来?事事都不太?对?劲。
难道?蠢货也会?突然开窍?
不。
不可能的。
母亲说了?,如今侯府上下只剩这?一颗眼中钉,若是能把?这?颗金子做的钉子死死钉在余家,日后必能高枕无忧。
……
姜觅一回采薇轩,便让子规关了?门。
很快屋内传来?碎东西的声音,一声比一声大,吓得?院子里的下人们一个个成了?受惊的鹌鹑,大气?都不敢乱出。院子附近少不了?各院的眼线,听到这?样的动静之后自然是要回去一五一十地禀报自己的主子。
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外面受了?气?,和以前一样一回来?就摔东西撒气?,却不知道?此时在屋子里摔东西的不是她,而是子规。
子规看着地上的碎片,眼睛里全是可惜之色。
“姑娘,这?个瓶子就不摔了?吧。”
“摔吧,碎碎平安。”
碎碎平安是这?么?碎的吗?
子规疑惑了?一下,很快又觉得?姑娘说什么?都应该是对?的。她虽然眼底有犹豫和不会?,还是把?手中的瓶子扔出去。脆裂的声音随着瓷片的迸发炸响开来?,惊得?外面的下人一个个更是心?惊胆战。她摔一会?停一会?,很快屋子里是满地的碎片。
一地的狼藉中,姜觅半点不受影响。正?对?着灯光研究着萧隽给自己的那块玉料,用刻刀比划着从哪里下手。
“姑娘,你准备雕什么?玉饰?”子规好奇问道?。
姜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