扎好的萧隽看上?去惨兮兮,十足一个受尽欺凌的小可怜。好在一张脸十分能打,便是小可怜那也是好看的小可怜。
或许是他的惨状让皇帝的心?情好了些,那如阴沟老鼠的眼神里多了一丝隐蔽的痛快,在看向姜觅时的目光也少了几分杀气?。
姜觅冷笑,这黑心?肝的玩意儿?怕不是还指望她日?后?折磨萧隽呢。
果然连她刚才的不敬都计较了,还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对?她宽仁交待。“姜氏,如今你已是萧家妇,好生照顾隽儿?,以前的事朕既往不咎。”
“臣妇知道了,以后?一定好好照顾王爷。”
照顾两个字,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?的,但凡是长了耳朵的人都知道,她说的照顾可不是真正的照顾。
萧隽拼命摇头,“皇叔,隽儿?怕。”
殿外也有?人摇头。
可怜这位慎王殿下,人都已经傻了这么多年,还娶了这么一位王妃,日?后?的日?子恐怕不会太好过。
还有?人记得?十八年的那位冰雪聪明的皇长孙,何等的聪慧过人,何等的天赋绝伦。先帝曾不仅一次带他上?朝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夸他有?先祖之风。
那时谁不知道先帝对?他的喜爱之情,没有?人怀疑他会成为将来?的储君,也没有?人怀疑他会继先太子之后?登上?帝位。然而世事难料,无?人想到先帝之后?坐上?龙椅的居然是当时毫不起眼的二皇子。
皇帝正在温和地安慰萧隽,“隽儿?不怕,有?皇叔在呢。你们去给你皇祖母请安,你皇祖母会好好教她以后?如何以夫为尊。”
一个嫔妾,哪里是什么皇祖母。
姜觅不耻着,垂了垂眼眸。
萧隽空洞的眼神全是茫然,木木地点着头。
“姜氏,你切记好好照顾隽儿?,若是照顾得?好,朕必重?重?有?赏!”
若是照顾得?不好呢,是不是就?装作看不到?
这个老阴阳人!
姜觅心?下冷笑,不太甘愿却恭敬地应了。
在皇帝让他们退下时,她走?在了前面。萧隽可怜巴巴地跟在她的身后?出殿,殿外的那些臣子们不少人对?萧隽投以同情怜悯的目光。
她抬着下颌,面上?尽是娇纵与?嫌弃。走?了几步之后?她故意装模作样地去扶萧隽,不冷不淡地说着,“王爷,我扶你。”
富丽的宫殿重?重?,衬得?他们的身影是那般的渺小,却又艳绝无?双无?法忽视。众人看着他们的背影,有?人摇头叹息。
从前殿去后?宫,途中会经过东宫。东宫如今的主子是柳皇后?所出的皇长子萧仁,萧仁三岁时被封为太子,此后?一直住在东宫。
东宫是萧隽五岁以前的居所,他记忆中所有?美好的一切都发生在这里。宫殿前的那处角亭,曾是父亲最?喜欢读书之处,也是母亲最?喜欢小憩的地方。
他记得?宫墙的一隅被开辟出一小片花圃,平日?里母亲极爱在那小花圃中种花养草。不论茶菊兰梅,母亲总能侍弄得?极好。
他们一家三口居于此,如同世间最?为寻常普通的人家。双亲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,父亲爽朗的大笑声,母亲温婉的叮咛声,仿佛穿透过去的岁月,再一次浮现回想。
“父亲,母亲。”他低喃着。
姜觅听得?仔细,不由得?握紧了他的手。
他立马反握,紧紧不愿松开。
孤苦多年,他已不再是一个人。
喧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?,听着像是太子与?几位皇子在游戏。其中一人看到外面的萧隽和姜觅,便朝旁人使着促狭的眼色。随后?一位紫色华服的少年一抬脚,一个球形状的物体便呈抛物线朝他们袭来?。
姜觅一个扫腿,将那东西反踢回去,正好砸在那紫衣少年张狂的笑脸上?。那少年被砸得?倒在地上?,因为太懵而一时忘了呼痛。
“你是什么东西,居然敢暗算我二皇兄!”
先前那个最?先发现他们的少年高喊着,看他的年纪应该是三皇子萧益,而那位倒在地上?的华服少年便是二皇子萧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