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要封地要爵位,还要钱要粮。
萧昶得知二人的要求后,气得当?殿怒斥。一怒魏显不顾他的颜面,二怒徐泽狮子?大开口。骂魏显狼子?野心,骂徐泽趁火打劫。
他正?怒发冲冠之时,又有重提前朝宝藏一事,言外之意竟然是怪他不顾江山社稷,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?独占那些钱财。
若是一人当?出头鸟,他还能处置。但一大半的臣子?们进言,包括他最为看?重的柳相,如何不让他气得五内如焚。
如果真挖到了宝藏,他哪里会藏着?掖着?。如今他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,不由得把姜觅给恨上了。
紧张的气氛中,萧隽又道:“陛下,臣提及京中百姓之苦,魏徐二人表示,在陛下未做决断之前不会攻入城中,还请陛下放心。臣以为此时应当?大开城门,一来是安抚民心,二来也是让他们不至于断了生计来源。”
这话得到了一大半的附议,原因无它:高门大户也快没粮了。
萧昶再怒再气,也不得不下旨开城门。
但城门虽开,进出盘查却是更?严。
城门大开之后的当?天,姜觅等人就出现?在京外的一条官道上。之前的两车银子?已换成近百车粮食,浩浩荡荡地直奔京城。
柳仕原得到消息,立马赶到。
原本那些说不清道不明?的心思,此时全化成了愤怒。他盯着?姜觅的脸,一步步地走近,挡住了车队的去路。
“王妃娘娘,你没有什?么要解释的吗?”
“柳大人莫生气,我都是被?逼无奈。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愚蠢得很,好不容易想做个好事扬名,自然是怕被?人破坏。谁知道你们安的是什?么心,万一你们在路上把我的银子?给抢了,我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。”
“我们是奉命保护你的,如何会抢你的银子??”柳仕原磨着?牙,他在气自己?。哪怕是明?知这女人是在装蠢,他内心深处还想为其开脱。
姜觅皱起眉头,“你说了不算,我不是不信你,我是不信太后和陛下。谁不知道太后眼红我的银子?,在京里都恨不得抢了,这出了京还不得动手。”
“那你也不能算计我们?”
“我都说了是被?逼无奈,你们这不是没事嘛。我知道柳大人是个聪明?人,一定会明?白?我的苦心,也一定会在城外等我们。这一来不用你们跟着?我们劳累,二来也没耽搁你们完成任何。柳大人若真觉得过意不去的话,等会让你的属下帮忙分发粮食,可好?”
他过意不去?
他有什?么过意不去的!
柳仕原觉得自己?差点就被?绕进去了,看?向姜觅的眼神越发隐晦。
姜觅半点不与他客气,等到了城外时真的让他的人帮忙卸车。一半粮食卸下来救济流民,一半则让盛坤运到城中分发。
很快城外就架起了粥棚炉灶,米粥的香气引得流民们聚拢过来。
“我家王妃娘娘说了,大伙都不要抢不要挤。一个一个来,人人都有。若是谁不守规矩,那就不能领粥。”子?规扯着?嗓子?到处喊,还有一些人维持秩序。
姜觅亲自分粥,自然地听到无数感恩戴德的话。
柳仕原看?了一会儿,见?她做得有模有样,心中泛起复杂的滋味。眼看?着?天色不早,这才带着?人回宫复命。
流民的队伍望不到头,其中还有一些原本领过的人又重新排除来领。她也不戳穿,凡是到了面前的都分了两勺粥。
城墙底下,路边荒地上,到处都是捧着?粥喝的流民。这些人流浪了许久,自流浪之后第一次喝到米粥。
一直重复着?相同的动作,姜觅的手腕酸得不行?。她正?欲让人换手时,有人朝她伸了一个破碗过来。
这人的手指很长,关节粗大却很好看?,与其他流民不一样的是,这人的手很干净,指甲修得十分平整,且无一比污垢。
她下意识抬头看?去,看?到的是一个粗衣短褐打扮的青年男子?。男子?眉目清俊,长相很是俊朗,明?明?看?着?应该是个习武之人,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。
这人倒是不太像流民。
她如此想着?,还是舀了两勺粥到对方的破碗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