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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8节(1 / 2)

余氏被问得猝不及防,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。虽然很快急切否认,哭着说自己没有做过那样的事,但姜觅从她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已经知道了答案。

姜惟的脸色也变了。

“你真?的做过那样的事?”

“侯爷,妾身没有,妾身没有做过。是她诬蔑我?…她恨我?,所以才会这样诬蔑我?……”

姜惟一抬脚,将她踢倒在?地。

“我?一直以为你品性虽然不佳,但心?思却简单,与余家那些人到底有些不同。没想到你也是一样的,你和他们一样心?肠歹毒。”

“我?没有…侯爷,我?没有!”

“我?这辈子大错特错!”姜惟肩膀一垮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?,又老?了几岁一般。“我?辜负了娇娘,所以我?活该妻离子散!但是你余嫣然算个什么东西!”

“侯爷……”

“我?会写一封放妾书,日?后你是生是死与我?再无关系。至于晴雪和沅哥儿,他们到底是我?的骨肉,姜家的家产我?会分一份给他们。至于爵位,你们也别想了,过几日?我?会请旨陛下,让他将武昌侯府的爵位收回去。”

“父亲!你不能这么做……”

姜晴雪和姜沅齐齐跪下求情,一个比一个哭得伤心?。

姜觅小声道:“哥哥,我?们走。”

姜家的家事,与他们无关。

“等一下!”姜晴雪想朝姜觅冲过来,却被徐泽手中的剑吓退。“我?只是不明白,为什么你明明事事不如我?……”

为什么一个以前处处都不如自己的人,摇身一变成了人人口中交口称赞的活菩萨,眼看?着还?要登上天?下女子都羡慕的最高位。

她不解,也不服!

姜觅笑了。

“我?处处不如你?你是不是太看?得起自己了?我?娘就算是死了,她也永远是武昌侯府的嫡夫人,你母亲永远都是妾。你一个妾生女,如何能和我?比!哪怕我?破府而出,哪怕我?不姓徐,你也当不上侯府的大姑娘。你身份上不如我?,你长?得也没有好看?,你还?没我?有钱,你哪里来的脸说自己事事比我?强!哦…我?想起了,你有这么一个厚脸皮的生母,天?生脸皮就比别人厚,也天?生比别人贱!”

如果换成从前,姜晴雪必定是要反驳的。然而到了今时今日?,她突然觉得姜觅说的全都是事实?。

正因?为如此,她所有的底气和骄傲都在?一瞬间土崩瓦解。

“你…我?…为什么会这样?”

姜觅可没义务安抚她受伤的心?,抬脚离开。

徐泽冷冷地看?了一眼所有人,护在?她身后。

“姜惟似乎对你颇为愧疚,你为何不原谅他?”

“那你呢?”

“我?和你不一样,我?对他没有记忆,无所谓原不原谅。”

姜觅停下来,叹了一口气。“他或许不坏,对娘也确实?有些真?情,但我?没有资格原谅他。”

她不是原主,她没有资格。

“他可能不是什么坏人,但他不应该装出深情的样子,又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。如果说接受余氏被逼无奈,那孟姨娘呢?”

“世间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寻常,娘已经不在?,他纳个妾室也无可厚非。”

“他可以三妻四妾,可以纳妾生子,但不应该一面与别人生儿育女,一面还?处处以深情示人。在?我?看?来他污辱了深情这两个字,因?为真?正的深情,是不可能容得下任何的身心?不一。”

徐泽有些意外。

他摸着自己的下巴,若有所思。

“萧隽如今已经为帝,日?后身边的女人少不了,你该如何?”

这个问题姜觅暂时还?没办法回答,她和萧隽还?有账没算。

“说到萧隽,我?有一事不明。当年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?”

徐泽闻言,眼神?闪烁。

“我?们那时候才多大,能有什么过节…没有的事,没有的事。”

姜觅不信。

看?徐泽这样子,两人之间的过节恐怕还?不小。

到底是什么呢?

她真?是越来越好奇了。

……

安国公府外。

徐效期待而焦急地走来走去, 不时朝巷子?口?张望着,一双眼睛看上去红红的,显然之前才刚哭过不久。

秦妈妈立在他身后, 同样一脸的期盼。

“舅老爷, 你别急。王妃说了,今日会和世子爷一同回来的。”

“润儿?小时候最爱吃西街吴家的馄饨,你让人去看看,买回来了吗?”

“早买回来了。”秦妈妈眼眶也有些湿。“这会儿?那?馄饨怕是糊成?面?片汤了,奴婢让人再去买。”

“快去, 快去。”

徐效嘴上应付着,目光一直不离巷子?口?。

远远看到有人走来,他一时看不清,急得跑到路上去看。等看清来人真是姜觅和徐泽时, 一时欢喜激动不知?该怎么办。

“快,快, 都准备好, 他们回来了!”

姜觅此时也看到了他,问徐泽,“你还记得舅舅吗?”

“记得, 小时候我最?喜欢娘带我回国公府。”徐泽怀念道:“那?时候外祖父还在,他每次都会给我准备新奇的玩具, 然后舅舅就会陪我玩。我还记得我小时候有些挑食,舅舅总爱带我去西街吃馄饨。那?家的馄饨皮薄馅多, 汤汁鲜美?特别好吃。”

回京之后, 他曾有意去过西街, 那?馄饨铺子?还在,只是做馄饨的人已换了。他没有进去吃, 因为他怕馄饨变了味,坏了他记忆中的美?好。

巷子?不长,他却像是走了好多年。

他的视线中,徐效的面?目身影越来越清晰。

当?年那?个高?大年轻的男子?,已被岁月霜染成?了一个沧桑的中年人,眉宇间再无过去的开朗阳光。

十八年了。

那?些不敢忘记的东西终于到了眼前,虽然物?是人非,但还有人记得他等着他,为此多年来从不曾放弃寻找他。

徐效已是泪流满面?,嘴里不停喃喃着,“润儿?,润儿?,是润儿?。”

徐泽在离他还有些距离时停了下来,有些迟疑不敢上前。而他亦是如此,明明很想过来却脚步迟滞。

姜觅知?道,越是近乡近心,越是情怯。

好一会儿?,徐泽才大步向前,跪在了徐效面?前,“舅舅,舅舅,是润儿?,润儿?回来了!”

“润儿?,润儿?。”徐效哭着扶他起来,满眼是泪地看着他。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……”

他怀着激动的心情进了安国公府,入目所及的荒凉让他有一瞬间的怔神,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?。

这些年舅舅一人支撑着徐家,该有多不易。

凛冬时节,便是十分的景致也会萧瑟几分,更何况现在的安国公府用残败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,看上去自然越发的凄凉。

进到屋子?里,他更是伤感。一眼看去全?是斑驳掉膝的家具,零零散散地摆着。既无以往的雅致奢华,更无当?年的气派,显得分外的寒酸。

姜觅道:“哥哥有所不知?,这样已经很好了。余家被抄之后,还了一些东西回来。若是你前些日子?来看,恐怕屋子?里连坐的凳子?都没两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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